80多年前的“五四運動”把“德先生”（Democracy ，民主）與“賽先生”（Science，科學）帶進了中國，新思維掃盪舊思想，催生新文化，影響國人至深。今天，全球民主呼聲一片高漲，“德先生”儼然已成為國際政治和現代社會無可爭議的主角。為甚麼我們需要民主？甚麼是真正的民主？通往民主的路徑在哪裡？

本書精心選譯美國著名學者卡爾．柯恩(Carl Cohen)著作《民主概論》中的精要內容，從理論到實踐，對民主的各種問題作系統性的探討，展現民主理論和民主實踐的整合。不僅是青少年培養民主觀念的入門必讀之作，對關心民主問題的讀者亦大有啟發。

序：民主之路的前提與條件

第一部分：民主的性質

第一章　甚麼是民主

第二章　民主的尺度

第三章　有關民主的某些一般說法

第二部分：民主的前提與手段

第四章　民主以社會、理性為前提

第五章　民主與多數規則

第六章　民主與代表制

第三部分：民主的條件

第七章　民主的物質條件

第八章　民主的法制條件

第九章　民主的智力條件

第十章　民主的心理條件

第十一章　民主的保護性條件

第四部分：民主的價值

第十二章　民主的內在價值

尾聲　為民主申護

卡爾．柯恩

本書旨在闡明民主哲學最基本的要素。

民主作為一種各民族、社會共同追求的理想和目標，世界各地都追求民主、實踐民主。然而，它並未獲得普遍成功，甚至有些地方確實付出了代價。從理論上捍衛民主、比較民主政府與其他政府體系的差異，以及其他許許多多有關民主的深入而有趣的抽象討論，可謂隨處可見，長篇累牘闡述民主哲學的論文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民主不僅僅是抽象的理想而已，它是管治社會時非常實用的系統。本書中，我將展現民主理論和民主實踐的整合，而且尤其關注後者。當然，我們也不能忘了理論目標：設計一個社會所有成員可以就其共同事務參與決策的管理機制。就像一個人，只有當他╱她有能力自主、自理才算成熟一樣，任何一個社會，甚至是民族國家，只有當它有能力和有機會自主、自理，才能算得上是成熟的社會。此處所說的自主、自理，就是自主立法。這是一個深刻而高遠的理想。

但是，要把民主理論付諸實踐，我們不禁要問：要使公民能夠自主參與政府管理，需要具備哪些條件？這是本書關注的焦點。民主是一種良好的管治方法，但是要建立民主的方法、建立民主的制度，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通往民主的道路上，有哪些要件必不可失？本書各章節將詳細論述。

兩個前提：

這些要件可分為兩類，一類可以稱之為民主的前提，一類則是民主的條件。

民主的前提，即我們合理談論民主進程之前，就應具備的相應外部大環境。後面我將詳細討論兩個前提，在此先簡述如下：

第一個前提是社會的存在和社會的自我認同。要是沒有社會，也就沒有理由需要用以管理社會的民主了。社會的基礎是其成員，我們要尋求的正是提升成員的參與。社會成員之間必須有共同的紐帶、共同的目標和義務，對社會群體的認同必須高於對政府的認同。民主社會的規模可以差異很大：有的非常小，這樣的群體界限分明，容易得到廣泛認同；有的規模很大，部分公民需要較長的時間才能認同自己的社會，才能醒悟到自己是那個社會的公民。

民主的第二個前提是自治社會中成員的理性。如果公民不懂得爭辯討論、不能相互理解、不能相互批評、不能明白群體目標之間的關係和實現目標的方法，那真無法想像這個社會的民主是甚麼樣子。這是顯而易見的，然而這也是關鍵。這就可以解釋為甚麼民主在本質本是一種人類體制，所以說低等動物是不可能享有民主的。當社會成員根本達不到民主參與的要求時，就別談甚麼自治了。

民主的這兩個前提──社會前提和理性前提，本書將詳細論述。

四類條件：

論證民主的前提相對而言是容易的，論證民主道路上的第二類要件，也就是我們所稱的“民主的條件”，就相當困難了。這些條件，分為不同類型，每一類型又分別包含許多不同條件，對它們的論述佔了本書絕大篇幅。因此，實現民主的努力就變得非常具體。

民主要取得成功，必須滿足四大類條件，本書將有詳盡論述。為使讀者更好地理解後文的論述，這裡先作一個簡短的說明：

１. 物質條件──地理環境和經濟條件，只有具備這兩者，社會成員才可能參與民主。對物質條件的需要，有助於解釋為甚麼富裕的社會民主發展得較成功，而貧困的社會通常視民主為不切實際而棄之不用。

２. 法制條件──保障公民言論、出版、爭辯、批評、選舉等權利的（成文或不成文）規章和原則。總而言之，民主必須鼓勵公民參與各項政策的討論。自治要求保證言論自由（無論是口頭或書面），即使這些言論是為少數派服務。因為掌權的政府通常會想各種辦法壓制反對派，所以保持這些法制條件並非易事。這種壓制雖然有利於政府管理，卻對民主傷害極深。

３. 智力條件──公民參與政治討論時所需要的資訊，以及公民取得這些資訊的技能。民主社會的公民不僅要理性，也必須受過良好教育，充分了解科學的發展，以及準確掌握本地、本國，乃至國際上的新聞。這些條件有助於解釋為甚麼在教育不發達的地方，即使具備其他條件，民主仍然發展不好。

４. 心理條件──公民的態度和性情，他們必須學會寬容面對辯論和激烈的反對聲音、必須學會接受妥協、接受不完美的解決方案。民主參與要能持續，這個社會的公民必須務實而靈活，寬容又有耐心。這些態度和性情是很難學習和傳授的，所以在這些觀念已經代代相傳、深入人心的地方，實行民主會比較容易成功。

當然，沒有一個社會能完美地滿足上述所有條件，但是這些條件都是民主成功至關重要的因素。在一定程度上，上述條件要是少了一個或以上，我們預料，民主之路將滿布障礙，有時甚至會坍塌。

通往民主之路還需要其他許多廣泛認同的手段，小心求證的結果顯示它遠比我們設想的複雜得多。例如，多數規則、其他決議規則，以及各種形式的代表制等，這些民主手段有各自的優點和缺點，它們與我們日常民主生活如此密不可分，以致於有時會把它們混淆為民主本身。

我們必須一開始就清楚認識到，民主的道路並不平坦，路途漫長，而且困難重重。但是只要我們清楚將遇到哪些阻礙，並知道如何克服，就有理由相信這段旅途會取得最終的勝利。同時，當民主進程出現反覆時，對這些原則的理解可以指導我們使民主重歸正途。

民主作為一種社會公民自治的體制，是一個值得為之奮鬥的理想。本書旨在支持這種奮鬥，告訴人們要完成民主自治的理想，必須完成哪些使命。

2005年9月14日於美國密西根大學哲學系

序：民主之路的前提與條件

第一部分：民主的性質

第一章　甚麼是民主

第二章　民主的尺度

第三章　有關民主的某些一般說法

第二部分：民主的前提與手段

第四章　民主以社會、理性為前提

第五章　民主與多數規則

第六章　民主與代表制

第三部分：民主的條件

第七章　民主的物質條件

第八章　民主的法制條件

第九章　民主的智力條件

第十章　民主的心理條件

第十一章　民主的保護性條件

第四部分：民主的價值

第十二章　民主的內在價值

尾聲　為民主申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