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过去,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十年时间过去,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Black white  最后的蓝  4月25日


2009年,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正式开播,10年时间过去,我们再也没看到过有那些编剧与艺术家能抱着为民族、为个人招魂的勇气与野心,拍出这样一部经得住时间的磨砺与考验的东西。

2019年,正值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播出十年,仅以此文献给那些他们血脉贲张的灵魂,他们以战争与死亡诠释着生命的无奈、落寞、苍楚、激烈与真实。



09年三月,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正式开播,但是,在前有抗战剧《亮剑》的标尺下,它的收视率一路平平,但是,十年时间中,这部剧的收视率又如过山车一般,到现在豆瓣评分到了9、3分。就像过往消逝的那些伟大天才一样,时间自让一步作品发声,甚至说话。



中国远征军,这个可能已经尘封于历史书中的名字,就是这部剧的背景。在与缅甸交界的黔西南地区——禅达。

住着这么一群人,他们是一群伤员,一群兵渣子,一群无可救药的烂人,他们听天由命,走那趟那,比这更烂的是,他们是士兵,但是,使一群永远战败者,他们是年轻人,但是,比较的是,谁比谁更烂,并且,他们当中十之八九还是伤员。

为了一口西瓜,他们可以偷、可以抢、可以忍受任何的辱骂、殴打,他们就仅仅是限于活着,只是活着。





面对这样一群人,他们自个心里也都清楚,没有但是,也没有转折。活一天算一天,耗一天算一天。他们没有希望,当然,也更不会想着去忏悔.

但是,生活总会使你想要做点啥,对他们,最具诱惑,或者说,能激发他们心中仅剩的那些欲望与力量就是食物。




当他们吃树皮、叶子、草根吃到吐之时,阿译提倡,今天吃猪肉炖粉条,他们纷纷闹腾开了,这十多个人,兽医拿出了仅存的几滴清油,孟烦了出去找粉条,而这找,对他来说,要么是央求别人施舍,要么就是直接去偷,最后,误打误撞,与孟烦了结缘的小翠,给了他一捆,阿译的猪肉,大伙的白菜、柴火,迷龙的罐头鱼酱油,一锅煮肉炖粉条将这一帮游兵散将炖在了一起。

这群被打散的烂人,算是走到了一起,也是最终走到了一起。



直到这部剧的第三集,改变这群人的人终于出现,龙文章,他是凯撒,是魔鬼,是一切确定与不确定因素的总合,他是冒牌团长,但最终,就像他说的与他做的那样。

他是招魂人,它不仅仅为那些死去的战士,乡亲邻里招魂,更是为这些活着的,这一群已毫无野心欲羞耻的战士招魂,他企图用他的凶狠,野兽与残暴,唤起那些沉睡已久的虚弱的身体与灵魂。然后跟他一道去抗击日寇,赢得胜利。



在娱乐化与亚文化盛行泛滥的今天,从来没有一部电视剧来撕开讲述这些。来讲述这些残忍的、粗糙的、强力的与美的东西。从始至终,从沉睡到唤醒再到每个人强力的展现,他们都在一步步向上走,一步步使自己的生命走向完完整,甚至升华。

不论怎样,人的内在都渴求完整,这种完整不是干瘪,也不是苍白,他是一种,虽然身陷泥沼,但是,仍能奋力反击的意志,他是一种,虽然漫不经心的散乱,但是,仍能面对真实境况的清醒,他是一种,虽然被战败的烂人,但是,仍然是一个站立的英雄,对这部剧,这也就是真实写照。




在这部剧中,没有主角,但是,他们每都个人是个性与性格鲜明的主角.为了做事情,可以随意转换自己的龙文章,一心希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迷龙,一直怀疑与逃离的孟烦了,一心救国的书生,声嘶力竭地一直叫喊着诺大的中国放不下一张安静书桌的孟烦了的父亲,格格不入但是一直满怀激烈的阿译,仁厚慈爱的陕西老汉郝兽医,憨厚耿直的豆饼,愚拙饥饿的克虏伯。

就是这样一群人,被魔鬼与妖孽似的龙文章带着,从开始的听天由命到「有了不该有的希望,明知道不该有还天天想!我们想胜利,明知道死我们还想胜利,明知道输我们还胜在想利,想胜利」



相比于别的抗日片,手撕鬼子、裤裆藏雷的剧情,这部剧是一部切切实实的悲剧,别的抗日剧表现由积压的仇恨,所激起的快感,而《我的团长我的团》将昔日所有的这些快感放慢,甚至是没有快感,只有真实、纠结、无奈,甚至充满着苦涩与痛苦。


是无奈,但是,问题,问题在哪里,剧中的小书虫说了这么一句,「我说的是问题,问题不是流感菌,它不是日本人入侵带来的,问题它本来就在这,什么是问题,问题就是出错了,错了就是不对,不对就要改……

我居然要看书才知道,我们曾经那么辉煌,无畏开阔包容世界不拘一格,禅达人没有桥也修了和顺镇,我们祖先没有榜样可是走了整整五千年,可我却要读书才知道,不是从你身上看到的也不是从我身上看到的。」



无疑,这部剧是深刻的,它的深刻不仅仅是直面问题,同时,也是悲剧,当口口声声说我的兄弟,我的袍泽的虞晓庆,从刚开始的决绝到游疑再到背叛,这部剧暗藏的深刻悲显剧性露无余。

当他们这些人打算进行最后一攻的时候,郝兽医被流弹炸死。或者拿郝兽医的话来说,他是伤心而死的。

电视剧的旁白是这样:

我们不仅失去了一只在死时可以握住的手,还失去了我们中唯一的老人,我们只剩下了二三十岁人的冲动和疯狂,因为我们失去了一个五十七岁人的沉稳和经验。我们失去了软弱,却没有变得坚强。我们发疯似地想念兽医式的软弱。



电视剧末尾,诗化的处理将所有的那些血腥与过往进行了皈整,他们每个人在禅达按照自己所设想的方式在生活,而当初那个毛毛躁躁的愣头青,最终留在了禅达、因为这个地方,不仅仅有的是南天门,也有的是大地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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