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遇到一个磨人的小妖精（还记得生命中第一场雪的震撼吗？） 王小赖  期待最后的重逢  2016-02-19 最美不过下雪天。         初雪时候，最美。任何在屋子里看到的银装素裹或者置身于白雪皑皑的世界都比不得外出时候雪花一片片地落在身上时的阵阵感动，不要戴帽子，无需打伞，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白色的精灵，飞舞着，跳跃着，欢腾着，若不是温度不够低，河水还未冻；若不是心里有犹豫，身边并无他。如若不在冰上舞一曲，岂非辜负了这大好时光。然而，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雪花飘落，也是极美的，是一种融入大自然的感觉，暖暖的，像回到了孕育自己生命的母体中，可以继续地像小孩子一样，抬头看着天空，傻傻地想着，雪什么时候停啊？同时，也并不希望雪停。当雪落到头发上，心里还美滋滋地觉得，自己被眷顾了一般。想要问你，打伞了没？如果没有，我们可以一起白头。雪飞过眼前，拂过脸颊，在触碰的一瞬间，满满的都是缘分。那一刻，想要纵情山水；那一刻，天地间唯独我；那一刻，只觉人间太美好。         很多年了，无数次了，总是在想一个场景，那个场景模糊而又清晰。好像曾经发生过，但其实，并没有。也许是看了《那小子真帅》所留下的后遗症，总希望，在雪天，有个男生在路的尽头走向我。当然，我的情景设定不是这样的简单。应该是从大学起，我开始有了这样的一个幻象，然后每次下雪的时候，都会从脑海中提取出来，放在眼前，幻想和憧憬一番。         记得，那是大一上学期的时候。记得，那天雪很大，泛黄的路灯并没有把全校的夜空都点亮，只能看到灯光所及之处的雪花在飘舞。地上都是雪，我接了一个电话，下楼。你说，学期结束，学校给每个人发了伙食补助，我想请你吃东西。我从不让你请我吃东西，因为爸爸说，想要什么跟爸爸说，不要接受男生的任何东西。可是那天，我答应了跟你一起走走，后来，走到了食堂，你说，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依然没有点什么，我们话不多，又走回来了，我说，明天好好考试。然后各自上楼。         不不不，这不是我要说的场景。这只是由雪天引发的一个小插曲。他长得像极了韩国的Eric。大学里，我没有谈恋爱，主要也是因为他。不是我痴情，不是我爱他，也不是因为他爱我，而是他影响了我的爱情观，以至于我一定要把恋爱的时间推到大学毕业后。在雪天，有个女主，然后有个男生，并非男主，同框的并不多，所以记得清楚。         我所设想的场景，是这样的。雪天，他是个风华正茂的男子，围巾，风衣，皮手套，靴子，都是必不可少的元素。他款款地向我走来，路灯照在他身后一排排雪陷下去的脚印上。我从呆了到开心的笑了，他来到我的面前，牵起我的双手，放在他风衣的口袋里。。。。。。然后，我就没想过然后了，我的思绪一直停在这，因为不忍打破这一刻的唯美和静谧。这样的场景一直在，而多少年了，从未上演。         为什么我会呆住，他应该是我心里很喜欢的一个人吧，应该是。他应该也喜欢我，但是我们彼此并没有表达过，但是我们彼此心里都知道。所以，当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就伫立在雪中，一步都没有挪，又或许是我不敢向他走去，因为，我担心他并不是向我走来，我害怕失去了面子。所以当他以坚定的步伐迈向我，而我用高等数学精准的知识来计算时，我确定了，他真的是向我走来，我就开心地笑了。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这样的场景，充分体现了女主人公胆怯和死要面子的心理，可是，即使明白了又怎样，还不是从来都不去追男生，即使是喜欢的人。         那个像Eric的男生，不知该感谢他，还是该讨伐他。说感谢，是因为他的影响，使我的爱情观发生了变化，避开了大学校园里固有的恋情所带来的纷纷扰扰，纵使爱恨情仇依然在，但好歹是类似爱情，所以并没有伤害。说讨伐，是因为我后来就开始在爱情的道路上，不知所措，导致现在还是单身。大学时候，没找几个男生谈谈恋爱，练练手，没有经验，只能在今后的情路上处处受伤。只是毕业时候，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也是足够洒脱，洒脱到并不后悔大学时候没有好好爱过，哪怕只是爱那么一次。毕竟时间太短，要选择最重要的事去做，否则现在怎么过上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还有时间发文章”的生活~~~         我并不打算用颇多的笔墨去写这个男生。因为他，真的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好吧，我还是要写一写他。他是一个比较作的男生。很多时候，回过头去看，我不是真的爱了，也不是爱上了爱情，只是非要证明自己有魅力而已，仅此而已。大一，上学期，前几个月，这个男生一直在追我，从问号码到跟我寝室的姐妹们熟悉，到邀我跟他一起上了几次自习到每天下课前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食堂给我排队，因为大二大三大四的人太多了，等我去的时候，已经没有我最爱吃的鸡腿了。我一直没觉得什么，好像这些都是一个追求者理所应当做的事，我没有感动过，也没有觉得要为他做点什么。刚来大学，我没想过要马上恋爱，男生虽然不多，我也还想，好好地慢慢地寻觅一番，来个唯美的邂逅，这样的生拉硬拽地就走进我的生活真的好么？更何况，男生才开始追我，断无立刻就答应的道理，都说“得不到总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珍惜”，所以我继续矜持就好。只是，后来，有一天，他不再联系我了，我的心里也没什么想法，毕竟学业比较重，而且学生会的工作很忙，另外公共课上他都会跟我打个招呼，所以并没有感到他的变化。而且我可能会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更好吧，就是不被打扰的状态。         然而有一天，当我们学生会要聚会的时候，过着马路，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手牵手从我身边走过，女生也是我认识的，他们和我打了个招呼，我以微笑回之，然后他们的身影模糊了。这才意识到，我居然眼里有泪水。那天晚上，回到宿舍，我给他发了一个短信，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你谈恋爱了？”他回复，“是啊。”良久，他又发了一条短信，“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我很快地回复，“我才不会喜欢你呢。”很久以后，他跟我说，如果当初我说喜欢他，他会继续追我。我不相信，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我相信，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再继续围着我这个小公主转了。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他，是的，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如此没有耐心的男生呢。         故事其实可以结束了，但是，好戏才刚刚开始。纵观姐这些年以来，但凡和感情有一点点关联，就会遭遇灾难，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所以，过去的那些年里，绝对是被巫婆下了咒了。首先是体育课，我一直是个运动健将，尽管因为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练习跆拳道导致韧带受伤，这样的内伤直到第五个年头才完全好，但是课堂上，我依然是生龙活虎的那一个，即使忍着痛也能下叉的那一个，是的，我总以为现在的我坚不可摧，原来，坚强的心，那时候就有。大学时候，很少出寝室，因为步行超过半小时，就会脚疼，韧带伤时时发作。偏偏我和他还有他的女友选了同样的课。大一那会儿，我们仨的课一样，然后他们就是各种在人前的秀恩爱，当然我也能看到，好在一直有几个好朋友也在上这门课，于是，跑跑步，聊聊天，就下课了。那会儿，不仅是800米，还是100米，我都是女子小组第一。大二了，我换了太极课，结果他和他女友又选了这门课，真是冤家路窄。好在，我的那几个朋友也在太极课，然后我们依然过着和大一差不多的日子，但是，800米，我不行了。一方面，是整天养着韧带内伤在寝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肚子上有了一点膘；一方面，是姐跑了400米的时候，他的女友跑不动了，他就跑过来，拉着她跑。然后，我就各种复杂情绪涌上来，放慢了速度，我不想跑了，我真的没法跑了，前方的视线里都是他们，我知道这次跑很重要，是期末测试。然后，我闭着眼睛开始跑，真的，不想直视前方。跑了几步之后，还是又睁开了眼睛，此时，一个女生跑过来，陪着我一起跑，到了终点时，我就整个人特别虚脱地倒在了她的身上，再躺在操场上，休息。我的体力，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我心里有点气。即使不是情侣，好歹曾经相识，怎能眼里没有我，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那天晚上，我难过了一晚上，我也想了很久。是不是我其实喜欢他，是不是我不该放手，是不是我错过了真爱。最后，还是睡着了。第二天，也就忘了。女汉子嘛，哪有那么多歪歪的肠子。         大二结束了，其实，也就没什么了。但是大一大二那两年，寝室里，她们总会提到他，我不能要求她们不提，毕竟也是她们的朋友。只是，每次，她们都会说，“亲，你知道不，他和她今晚一 起上自习了。”“他和她今天一起吃饭了。”“他和她今天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了。”有一天，他的女朋友还来我宿舍，送我一个发饰，我死活不要，她硬塞给我，转身就跑。她说，因为大家都是朋友，所以送我礼物。室友们回来，知道后，说她各种心机。那个发饰，我当然没戴过，我也回送了她一个礼物。然后，寝室里就经常听说，他和她分手了，他挽回，又在一起了；他和她分手了，她挽回，又在一起了；他和她分手了，他挽回，又在一起了。我们成了他们分分合合的看客。到了大三，我实在忍不住，说，“那我要不要把他追回来？”我的上铺就呵呵呵了，说，“人家这时候啊，早就在他女朋友那个车子下面做车轮子，在转了。”我于是沉默了。她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啊？你喜不喜欢他啊？”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也都知道，他刚开始跟我走得很近，我对他的感觉，现在是这样的，就好像，我曾经有一个布娃娃，然后被人抢了。”然后一个很知情的室友说，“男生哪有这么有耐心的啊，你总是不回应，其他女生又追他，他为什么不答应呢。”然后，寝室又是一片静默。其实，她们不知道，最伤的，是他每天早上在楼下等她一起吃饭，然后每天晚上送她回宿舍那栋楼。别问我怎么知道，姐可不是偷窥狂和跟踪狂，姐的心性那么高，这样卑鄙的事可做不出来。首先，他的女朋友和我住一栋；其次，他的女朋友和我住一层，她就住在楼梯口的宿舍，而我，上楼下楼都要经过她的宿舍；最后，我们仨是一个院的，除了公共课在一起上，有个别专业课也在一起上，还有那个万恶的体育课还在一起上。然后我不管是早上起得有多早还是有多晚，或者下自习回来的有多早或者有多晚，他们不是在我身后，就是在我前面，无法避开。现在想来，那些年，我的眼里，都是你们。直到毕业，我才知道，你们的眼里，都是我。现在看来，大学里，我们仨简直是在生命里一直一直地纠缠不清。         只是我好像并不入戏。大三时候，我退了学生会，一心一意准备研究生考试，每天上自习，也很少看到他们了，更没有在寝室听说过他们的行踪，室友们也是很认真地备考，谁都不八卦了。有一天，我去上自习，那栋教学楼，刚上了第二层，就看到他们正好下楼，我立刻转身下楼，打算从教学楼的另一端上楼。对于他们，我真的不想跟他们打招呼，但是就在我转身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他看着我，她看着他。我没多想什么，然后上自习，只是突然上到一半的时候，胃开始疼了，于是又早早地回了宿舍。人，总是这样，只要不见到谁，也就没有什么感触，见到了，又开始感慨万分，至少我是这样。身体上的难受，加上情绪的波动，那晚，睡得并不好。         后来，几乎见不到他们了。也就选择性地忘记了他们。我潜心地备考。大四还剩最后一个学期就毕业了，好像到了大家都要分别的时候。我也调整好心态，准备去读研究生了。那个寒假，我躺在床上，玩着电脑，不亦乐乎。这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是他的女朋友发来的，“我们分手了，祝你们幸福。”我直接懵圈了好么，想了半天，还是回了个短信，“怎么回事啊？”她回复：“我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你。现在我把他还给你。”心里千万头草泥马翻腾而过，什么意思啊，不要的东西，就给我是吗？我没有再理会短信，也没有联系他跟他说他女朋友联系我这档子事，而是继续玩电脑了。姐的尊严十分宝贵，至今还没有跟某个女生抢男朋友的记录，当面对犹豫不决的男生时，我只会主动放弃男生，劝其离开我，因为我的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凭什么我要接受一个摇摆不定的男生？正如，我绝不会给任何微信好友设置屏蔽，因为我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特殊待遇。更不用说将近4年你所有的陪伴都给了她，这也是我的内心过不去的坎。也没必要过不去，我没想过和你在一起。真的。        回到学校，忙起了毕业事宜，各种扫尾工作，准备打道回府。室友说，“亲，你知道么，他们又分手了。这次啊，她挽回，他没同意。”我说，“哦。”离校前的晚上，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两年多没联系我，第一次突然地主动地给我电话了，我不打算接，可是最后，还是接了，我倒是想听听，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是，如果他买了什么好吃的喊我下楼，我是绝不会出宿舍的，毕竟，洗过澡了，躺在床上，懒得动了。而且我也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再见他一面了。以前，他喜欢我，现在，我不喜欢他。所以，没必要见了。电话接通后，很久，他都没有说话，只是传来一首情歌，现在我已记不起那首歌的名字了，反正是比较伤感的旋律，还带着悠扬的调子，现在想来，如果配着红酒，聊聊过去，那也是极好的。我说，“有什么话，快说。”他说，“你哪天离校？”家教不允许我撒谎，我说，“明天。”他说，“经过我们这栋楼时，记得给我电话，我想送送你。”我说，“不用了。”他说，“你还是不肯理我？”我很想反驳但又极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动气，不要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否则他会认为我喜欢他。我说，“你，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没？”他说，“这几年，我爱错了人。如果重新选择，我会选择你。”我擦，怎么回事啊，到现在才醒悟有个毛用啊，姐大好的青春里，四年都少有你的陪伴，现在说个毛啊。你用四年的时光只是证明了你当初做了个错误的选择？气愤占了上峰，但我还是流泪了，哽咽着，很久不说话。他说，“你是不是哭了。”我又故作镇定了，说真的，这样的人，就该被千刀万剐，我掩饰着，说，“ 谁让你放这么悲情的音乐啊。”他笑了，“室友放的，他说这首歌应景，我也这么觉得。”我就在好像要被瓦解的一刹那，瞬间又恢复了理智，想起了点点滴滴的过往，说，“以后你打算住哪，告诉我一声，我一定要住在你家的对门，气死你。”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气他，可见我有多在乎他。他说，“你怎么就知道住在我家的对面，你怎么就知道我以后结婚的对象不是你。”在和男生对话上，我永远是词穷的，除非是学术问题。我说，“时间不早了，我睡了。”然后挂了电话。我知道，再说下去，会说一晚上。我也知道，再说下去，我就会变得没有原则的心软了，不是担心自己会一点点沦陷，而是我不想让他认为我还在乎他，如果他一定要这么认为，那么我必定要摧毁他的想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我不会再回头。我不轻易转身，但是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即使这一辈子，都带着些许遗憾，但这就是人生，不是么？而且这样的遗憾又会被后来的遗憾所覆盖，更何况，人生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早上，我拖着箱子经过他的宿舍，箱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很吵，偌大的空荡荡的校园里，动静很大。当时，我好怕他突然从那栋楼里走出来，我好怕他执意要送我，我好怕自己会和他妥协，我好怕错过火车。于是，我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小跑着，到校门口坐公交车，到火车站，上了火车，放好拉杆箱。坐定后，我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已经坐上火车了。永别，保重。”然后，脑海里闪现了所有的过往。那些为数不多的几个晚上，你和我一起上自习，你用哑语跟我说“我爱你”，用法语告诉我“我爱你”，我装作不知道的场景。那时候爱情来得太快，我实在没做好准备去接受你，接受这样的感情。我还记得，一个雪天，你打电话喊我下楼，把从市中心买回来的冰糖葫芦给我，我想说，真的很好吃，后来，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冰糖葫芦了。后来，你再也没有暗示过你爱我，也再也没有给我送过冰糖葫芦。还记得，大一上学期，第一个雪天，你送给我一双粉红色的羊毛手套作为我的生日礼物，那个冬天，我一直戴着，挺暖和的，尽管你的双手从来没有温暖过我，后来，手套丢了。再后来，我又有了手套；再后来，我开始戴皮手套。         其实，我一直不清楚，你是否爱过我，我是否爱过你。但是，如果你能勇敢一点表白的话，我可能会直接考虑接受或者不接受你吧。          微信扫一扫 关注该公众号 更多内容vip可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