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看《我的前半生》,觉得罗子君的人生很悲凉

重看《我的前半生》,觉得罗子君的人生很悲凉
原创 林宛央90  宛央女子  昨天



● 作者 ╳林宛央       ● 来源公号 ╳宛央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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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好,我是宛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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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今天的文章:

昨晚,闲来无事,又把亦舒的《我的前半生》读了一遍。
 
其实是老故事了,我早已熟稔至极。
 
但有时仍觉心内震荡。
 
书中,唐晶给罗子君写信,信中谈及自己即将生孩子,感慨道:“生命无疑是一个幻觉,但正如老舍的祥子所说,与众不同是行不通的。我已做好准备欣赏孩子在室内到处乱逛。”
 
曾在职场叱咤风云,做了十余年独身都市女郎的唐晶,在人生的后半场,决心洗手羹汤,看孩子满地跑。
 

收到这封来信时,罗子君仍处在离婚状态,职场中刚刚做出点成绩,听闻唐晶怀了孩子,并劝她可以再婚,只觉得骇人。
 
心内反复感叹:“我把前半生用来结婚生子,唐晶则把时间用来奋斗创业,然后后半生互相掉转,各适其适。”
 
正是这句话让我内心震荡。
 
从前看电视剧《我的前半生》,包括看原著,都以为,这个故事是讲述罗子君一个人的前半生,讲述的是一个失婚女人的大彻大悟和自立:还是要靠自己。
 
如今,重新翻阅,发是自己对亦舒、对罗子君,对唐晶都有误解。
 
原来,小说中,根本就是在用两个女人互换的前半生,在悲悯所有女人的命运:不管怎样选,到头来都是要走千滩,涉万险,区别只是先甜后苦,还是先苦后甘。
 
我觉得亦舒对婚姻是悲观且有警惕心的,所以她用罗子君离婚后的惨烈,给那些结了婚的女性,一句忠告:不要以为结了婚就上了岸,从此一了百了,再无风波。

婚姻从来不是避风港。
 
亦舒,始终只爱自己,也只相信自己。
 

她把《我的前半生》写得很隐晦,但多读几遍,其实能察觉出亦舒对唐晶的偏爱,对罗子君的同情。
 
原著中并没有贺涵这个角色,好闺蜜爱上同一个男人的戏码也不存在。
 
原著中的唐晶,和电视剧里的唐晶一样,都是一个在大都市打拼,靠足自身本事,站稳脚跟的独立女性——潇洒、果断、聪慧,品味亦卓绝。
 
不同的是,小说里的唐晶面,对爱情,并没有那样犹豫不决,对友情,也颇有界限感,是一个对人际关系很有掌控力的人。
 
小说里的唐晶,不需要大家心疼,一切都按照她的心意推进,她嫁给了恋爱多年的男友,去一个少有纷争的地方踏实生活,丈夫事业有成且兼绅士风度。
 
连罗子君都不得不承认,唐晶的人生,比她好太多。
 
亦舒对唐晶的赞赏是,不用“运气”二字来总结唐晶的所得。
 
亦舒借书中罗子君好友张允信之口,肯定了唐晶,说唐晶过得好理所应当,她对人生有掌控力,又说唐晶条件好过许多人。
 
后来罗子君和唐晶通电话,问唐晶:“会不会有人觉得我们运气太好?”。
 
唐晶的回答是:“我却觉得她们条件奇差。”这里的条件指的是能力。
 
亦舒,在唐晶身上倾注了她一贯的价值观:女人,还是要靠自己,如此,得到的一切才都足够稳固,亦会受到尊重。
 

亦舒更倾向于唐晶式先苦后甜的人生。
 
亦舒给罗子君的结局——仍然是结婚,且男方条件甚好。
 
但这个结局,只是看似欢喜,细细想来,更多的是无奈和妥协。
 
罗子君打算结婚时,有两句心理独白很是悲戚。
 
一句是:“三十六岁的女人已经没有太多路可供选择,结婚还是比较理想的下场。”
 
另一句是:
 
“不,不是快乐,而是一种安全感,我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以前一切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像小时候跟大人逛年宵市场,五光十色之余,忽然与大人失散,彷徨凄迷,大惊失色,但终于又被他们认领到,带着回家,当中经过些什么,不再重要。

迷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场内再色彩缤纷,又怎么可以逛足一辈子。我不管了,我只要回到干地上,安全地过日子,我不再苛求,快乐是太复杂的事。”
 
罗子君很爱那个半途出现在她生命里,相处时日尚短的男人吗?
 
不,并没有多爱。
 
但罗子君一定要抓住他,因为她不相信自己可以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她的好友张允信说:“堕落是愉快的,子君,像一块腐臭的肉等待死亡,倒是不用费劲。子君,你试过往上爬吗?你试试看,子君,你始终运气太好。”
 
他一度希望并相信罗子君可以不依赖婚姻,仍然好好活下去。
 

但张允信最终失望。
 
罗子君也逐渐认清自己,她做过一场梦,发现梦里的自己,蹲在角落,哀哀痛哭。

那一刹那她明白,原来自己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克服一切困难,离婚留下的惨烈伤口始终深埋,她没有信心自己可以独自闯过接下来的风浪。
 
有人伸出手,她便搭上那把手,从前是唐晶,现在是那个与她结婚的男人。
 
亦舒对罗子君先甜后苦的人生,其实是有暗讽的:人,从前依赖别人太久,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原著《我的前半生》停留在罗子君的婚礼现场:
 
“我朝自己微笑,伸一伸酸软的腰,欣赏一下左右无名指上的白金结婚环,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如此理想地便结束了我的前半生生涯。至于我的后半生……谁会有兴趣呢,每个老太太的生涯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落笔,恍惚让我想起张爱玲《倾城之恋》的收尾:
 
“流苏离了婚再嫁,竟有这样惊人的成就,难怪旁人要学她的榜样。流苏蹲在灯影里点蚊香。想到四奶奶,她微笑了。
 
柳原现在从来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他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那是值得庆幸的好现象,表示他完全把她当作自家人看待──名正言顺的妻,然而流苏还是有点怅惘……她只是笑吟吟的站起身来,将蚊?香盘踢到桌子底下去。
 
传奇里的倾国倾城的人大抵如此。”
 
亦舒没有写出来的,关于罗子君的后半生,恐怕全都在白流苏的后半生里了。
 
《我的前半生》,是一个再苍凉不过的故事,只是亦舒不忍写得那么明白,又或者,她比谁都更明白:离婚再嫁高富帅的故事,到底是一种俗世圆满,能让读者更买账,写得太苍凉,谁还忍心看呢?
 
电视剧《我的前半生》只不过是把这种俗气与圆满,铺展得更彻底罢了。
 
但我想让大家明白的是,白流苏的苍凉是时代造就,那时候的女人没得选,但罗子君的悲凉,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你看,亦舒不是写了一个唐晶做样板吗?
 
靠运气走不完一生,女人九死一生,活下来的那些,全是靠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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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林宛央。潇洒派生活者,畅销书作者,未来知名编剧。一个不走千篇一律的人生,却过得比谁都潇洒的姑娘。忌矫情,治拎不清,喜欢你的不盲从。商务合作请联系微信:qiuxiangjie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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